东望香港、深圳,处在穗港澳金三角中心,它是伶仃洋跨海大桥的必经之道。就像台湾导演侯孝贤在影片里描述的一样,他的作品(《恋恋风尘》、《童年往事》、《南国再见,南国》等)中那些正被工业化逐步吞噬的乡村生活场景,那些被时代裹挟着的普通人不由自主起落沉浮的个人命运,在 淇澳岛真实地发生着。 土地还在,可他们已远离土地;祖庙还在,可传统和现实的差距已越来越大,他们内心的和谐与村落生活的宁静还有什么可以维系? 再也回不去了,谁都无法回到过去。
1980年代初开始,香港有实业家倡议兴建跨海大桥,当时的珠海市决策者迅即回应,力主建设横跨内伶仃洋、连接珠海与香港的伶仃洋大桥。因地理位置独特, 淇澳岛被确定为跨海大桥的珠海方起点。 20年过去了,淇澳人经历了太多的感情起落:最初得知要被开发的激动;土地被征用后渐生渐多的不满;建桥大军进驻岛上的短暂欣喜;工程中断时的失落;到最后,跨海大桥搁浅,开发无望的异乎寻常的漠然。桥,怎样冷静而又不动声色地改变着淇澳人的情感和生活? 往事如烟 重归沉寂的海岛,时光似乎停滞了。没有工厂,没有高楼大厦,没有嘈杂的汽车喇叭声,一切都显得冷冷清清。 在这个弹丸之地,还有些能唤起人们记忆的东西:1833年村民抗击英军入侵的古炮台战场;村民用英军赔款在村里铺筑的白石街;中共早期工运领袖苏兆征的故居。所有这些,连同珠海市政府现在每年投资120万元种植的红树林,都将成为岛上的旅游资源。外,过去的连片良田种上了芭蕉树、莲藕或干脆荒废了。规划中的伶仃洋大桥到淇澳大桥一线,过去是广阔的原野,如今野草摇曳,碎石遍地,昔日稻田一片金黄、农人忙着收割的景象已不复重现。 它还留有一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。记者发现,一个小小的海岛,人口不到2000人,就有庙宇近十处,保佑航运安全的妈祖庙,庇护文星高照的文昌宫,佑人生子的观音殿(记者还曾在山林深处见过一间简陋的土地庙)……几乎家家堂屋上方都供着祖宗灵位,燃着香火,不少人家的房屋与祖先陵墓相邻。 淳朴的民风尚存。就记者采访数天接触所及,村民大多性情温和恬静,对背包客很友善,特别是那些坐在青石板或大榕树下的老人。 |